風雨牧鴿人(九)
發(fā)表時間:2009-08-06 23:14: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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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雨牧鴿人

牧鴿人滄桑之風雨人生
[九] 曾仕隱雙溪鎮(zhèn)歇馬、衡州道馬掌舖覓蹤
話說次早娃子朝九溪寨奔去。眨眼工夫已到九溪寨外,那野坡之上、田哇之中見那盛裝婦人在勞作,娃子甚是了詫異,他單騎入寨,見那古銅色早已陳舊的吊腳摟、瓦棱之上冒著炊煙,三幾苗家老婦閑坐在道旁吸著旱煙,寨內(nèi)過的往苗家婦女都詫異地望著這陌生的馬上過客,競有朝他招手揚巾的?嗤拮酉肫“涼粉張”老人的囑咐,他怎敢怠慢,雙腿一夾一聲“駕”,一抖疆繩,那棗紅公馬揚起四蹄朝獨龍橋奔去,蹄到之處捲起一陣旋風,帶卻一片黃塵穿寨而過,那一陣急驟的嘚嘚蹄聲直震得獨龍橋“咚、咚”作響,敲碎了這百年古寨的沉寂。再回眸時,棗紅馬己過了獨龍礄;叵朐诠艣鐾“涼粉張”老人說到九溪寨時神情甚是蹊蹺,苦娃子猛然想起那“土地爺”死去的會放蠱的婆娘,莫非這九溪寨的婆娘也擅長此營生么?想到這里不由心里一陣寒慄,他快馬一口氣奔出九溪寨,懸著的心這才放將下來。在馬上回顧這驚險的五天行程,就如一場惡夢,今日才園了這場夢,真是:“山中五日“南柯夢”,夢園九溪“大限終”。
又是一陣急行來到一條三叉路口,那棗紅牡馬一反常態(tài)停蹄不前,苦娃子心想這又是為何?是了,莫不是老馬也有忘記路途的時候,到底該往哪條路走才對呢?娃子為走錯道已吃盡了苦頭、不敢再莾撞行事,只好下得馬來,心想等待有過往行人時問個“道”再走不遲,誰知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,路上哪有行人蹤影,娃子嘆了口氣走到棗紅公馬前,近身抱著牠的脖子撫摸著牠的長臉深情地說:“紅馬哥,一路多虧了你送我、救我,可現(xiàn)在你也躊躇不前了,是不知道去路了呢?還是己知道你我即將來到的別離?或許是不愿意幫我了么?你再好好記記,我們該往哪條路上走呢?”棗紅公馬噴鼻似乎聽懂了小主人的意思,牠一聲長嘶這又使娃子犯了難,牠是讓我上馬繼續(xù)趕路呢?還是不愿意走?娃子感到茫然,他木呆呆的站在那里。
萬般無奈,娃子只好上馬繼續(xù)趕路,他信手一提左疆繩,棗紅公馬朝左邊岔道緩緩行去,行約五六里之遙,見路旁一家伙舖,那陋屋的屋檐下、鈄挑出一“望”字旗,門外那長有蓑草的黃土坪中、擺著兩張陳舊菜漬斑斑的四方木飯桌,一匹黃色馬馱被拴在房側小樹桿上,已有倆年輕后生對坐在吃飯,曾仕隱下馬投店,店家接過疆繩將馬拴好問:“客官要用些什么?”娃子在另一張空桌坐下答道:“來一缽白米飯,一份魚仔煮豆腐,再來一碟酸咸。”苦娃子自進山后從沒好生吃過一頓飯,他愜意的吃著,不多一會功夫有如風捲殘云、將飯菜吃了個乾凈。他問訊店家,此去“雙溪鎮(zhèn)”還有多少路程?應走哪條道?店家忙答道:“雙溪鎮(zhèn)離此不遠,順著道走約三四里地就到了去衡州府的官道,上了官道向左走約二十了里就是雙溪鎮(zhèn)了,騎馬不到兩個時辰就可到。明日初九正逢雙溪鎮(zhèn)趕鬧子(方言:指趕集),附近三村八寨的人每逢三、六、九都去趕鬧子,很是鬧熱。那廂倆位客官也是去雙溪鎮(zhèn)的,如嫌寂寞您們可結伴同行”。
仕隱謝過店家指引、付了飯資復上馬而去,盞茶功夫就上了去衡州府的官道,按店家指引的方向揚鞭急馳,奔馬迎來一股勁風,沁人的涼爽。官道兩邊的依山腳下,不時可見村寮瓦舍,山溏溪徑,官道之上多有往來的扛夫走卒、過往行人,還有那肩挑馬馱之輩,都急怱怱地朝雙溪鎮(zhèn)方向湧去,就這樣又奔走了個多時辰,遙見前方道旁豎著的長桿上飄著一旗,不知何意!漸近,方能分辨出那旗乃是一方長舊黃布上書著“馬掌”兩個斗大的字,娃子策馬急行至前翻身落馬,見離道旁丈余一竹寮,原來是一釘馬掌的野店,竹寮前那三丈多高的旗桿上飄著一旗,酷似山寨忠義堂前的“杏黃旗。”桿側有兩碗口粗細的短木樁,青驄馬被拴在那木樁的鐵吊環(huán)上,一位髯鬚五旬開外老者、身著坎肩露出古銅色強健的身板,他弓著左腿,左手緊握著青驄馬后蹄脛放置在弓著的左腿上,右手操刀在修剜著馬蹄,一小廝在側侍候著,旗下數(shù)人圍觀,娃子心中一喜,心想這老者莫非就是“莫老大”雙溪鎮(zhèn)的莫大叔,他牽馬擠至近前,那小廝上前相問:“客官可是換馬掌?”仕隱答道:“不是,不是,我是想動問那操刀老人可是莫老大?”小廝一聽就不耐煩了,悻悻地說:“什么莫老大、莫老三的,沒長眼么!沒看見正忙著么?”曾仕隱無端遭受搶白,嘴唇嗡合了幾下,卻沒吱出聲來。
小廝還待說什么,一聲“狗子,不得無禮。”這叫狗子的小廝才將要迸出的惡語話兒咽了回去。髯鬚老者接著又說:“那位客官稍候,待老漢忙完生計有話要說。”仕隱也只好站立一旁觀看,但他心里著急著趕路、臉上未免露出些焦急神情。髯鬚老者又道:“客官稍安,此處離雙溪鎮(zhèn)只有盞茶之遙,揮鞭即到,誤不了事。”仕隱被說穿心事,忙說:“不急,不急。”老者忙完活計,洗完手臉要狗子將馬拴好,引仕隱走進竹寮坐下,言道“動問小哥從何處而來?欲何往?莫老大是客官何人?”娃子心想這一問訊倒還問出事來了,但仍答道:我從`南夷古道'來,去潭州省親,是我`山神叔'要我來雙溪鎮(zhèn)找釘馬掌的莫大叔。”老者稍一遲疑,心想那南夷古道到此盡是崇山峻嶺,山道險惡,這娃子一人一騎能……再者“山神老倌”哪來的侄子,繼而問道:“敢問小客官,你家山神叔可是干馬棧營生的”娃子心中詫異,他怎么甚么都先知呢?忙答應道:“是啊,是哦!開了一家古道馬棧,我叔以前也曾是馬幇趕馬人。”那老者摸了摸臉上那髯鬚笑道:“哦!如此甚好,天色尚早,吃些糍粑喝盞茶,完了我要狗子送你去雙溪鎮(zhèn)莫老大家如何!”仕隱說:“謝謝老人家,不知我該怎樣稱呼您呢?”他聽后呵呵大笑說:“我呢,渾名`蹄一刀'劉二,專一在古道干這修釘馬掌營生,馬道上的趕馬人都叫我“劉一刀。”你就叫我髯鬚伯吧!但不知小客官如何稱呼?”仕隱說:“他們都叫我`苦娃子',您也叫我苦娃子吧!”髯鬚伯看了看天色,將狗子叫到近前吩咐了一番,然后對苦娃子說,你們上路吧!
曾仕隱和“狗子”雙騎離開了“野店”朝雙溪鎮(zhèn)奔去,一路無話,秋風簘瑟又近黃昏,曾仕隱遠遠看見前方依山傍水之處黑幢幢一片村落,心想此處莫非就是雙溪鎮(zhèn),“喂!苦娃子!前面就是雙溪鎮(zhèn),過了橋就進鎮(zhèn)了,”那“狗子”在后面直叫喚。狗子叫聲余音尚在,殊不知一陣風一陣蹄聲,黑花馬超越了棗紅馬跑到前面去了,他用詭譎的眼神齜著牙朝著娃子笑,他倆一前一后進了雙溪鎮(zhèn)。“狗子”一騎在前引路仕隱緊跟著,小鎮(zhèn)的“街”很窄,路是由石板砌成不甚平坦,這個時分正值攤販收攤,橫擔豎挑的馬匹難行,“狗子”一抖疆繩拐入一條少人行走的小巷轉出了小街,上了溪堤,沿著溪堤走了一陣來到一個去處,見溪堤之下一大黃土沙石坪,他倆順著斜坡來到坪中下馬,將馬牽至一瓦屋前的吊馬樁拴住后,狗子扯開嗓子大喊:“大伯!我回來了,伯娘,狗子回來了,有南夷道上來的苦娃子找你來了”連叫數(shù)聲無人答應,狗子急了往里就闖……
欲知后事,且待下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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